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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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這個吻讓蕭夜毫無防備。
但他對喻禾星向來沒有防備。
喻禾星的嘴唇貼上來, 停頓了約莫兩三秒，他過分纖長的眼睫掃在蕭夜的臉上，不會接吻的人只是貼了一下就退回去。
然後喻禾星做了件讓蕭夜徹底崩塌理智的事情, 喻禾星他, 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有一種說法叫恃寵而撩, 喻禾星現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他知道蕭夜喜歡他，他也知道蕭夜不會妄動他，他更知道蕭夜雖然是老古板但絕對不會怪他。
而且他, 真的好想撩一下。
最好是能撩完就跑。
幾乎是他退後一步的同時，喻禾星感覺後腰被兜住, 接著整個人被拉向前，撞上結實的懷抱。高大男人身上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酒精味道，渾然一體。
蕭夜沈著眼眸看不出情緒，喻禾星吻完他只覺得氣血上湧眼前一片模糊，再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緊緊抱著、被壓在玄關的墻上。
我不喜歡硌人的墻，他這麽說過。
好的，這面墻居然是軟的，酒店的墻面有棉絨的填充物，蕭夜卻還是騰了只手出來墊在他後腦勺。
那一年, 喻禾星不知道。在北歐高緯度城市極夜的冬日裏，每天缺少日照, YOLO的老隊友們天各一方，沒有其他朋友, 休假的時候一整天一言不發的日子裏。他唯一的曙光是看他的比賽視頻。
蕭夜在那一整年都記著, 在萬裏之外的地方, 有個小男孩心裏永遠有他。
喻禾星會在很多次賽前賽後采訪中提到蕭夜的名字, 蕭夜和天才少年像一個連寫的名詞。
可能是兩個人都喝了酒，可能酒醒後會如夢醒一樣，可能現在只是因為有一團迷霧蒙蔽了兩個人的大腦和雙眼。
但這不重要了，沒有人在乎酒醒之後。
蕭夜看著他的眼睛吻了下去。
沒有什麽章法，從第一下只是貼住喻禾星的嘴，之後的事情全靠本能。從輕柔地互相試探，虛虛地碾著，到不知是誰先開始舔.咬，場面開始不可收拾。
人有本心亦有本性，佛教中講明心見性，擯棄雜念，直視本心。
明心見性是一道關，過了就懂，不過就不懂。
喻禾星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懂了，但不重要，因為他正被溫暖的懷抱緊緊擁在這裏，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天才小少年、向前走、追的什麽星……喻禾星。
那些聲音在腦海裏反覆響起，他被吻到有些缺氧，他緊緊攥著蕭夜T恤後背的衣料，蕭夜變換角度的間隙，他如不會游泳的人探上腦袋來換氣。
這種程度的深吻是一吻到底，蕭夜儼然成了個野獸想讓喻禾星沾上自己的氣味，他吻進去的時候喻禾星在本能地回應他，這讓他無法思考。
一切都是本能在推進，沒有什麽技巧，初嘗親吻全憑愛意。
直到他發現蕭夜真的沒有停下的意思，蕭夜失控了。蕭夜真的想一直一直這麽吻下去，像是停下來自己就會反悔消失離開一樣。
“隊長。”喻禾星想叫停，輕.喘著，“我不行了。”
“叫哥哥。”蕭夜逗他，“叫什麽隊長。”
喻禾星噗嗤一笑，嫣紅的嘴唇被親得亮晶晶，沖他笑著說：“蕭夜哥哥。”
蕭夜哥哥可頂不住。
蕭夜哥哥不由分說又吻下去。
這次又是個深切的吻，但蕭夜溫柔了許多。
酥麻感蔓延到四肢百骸，喻禾星順服地去重新抱住他的脖子，兩個人貼得嚴絲合縫。喻禾星從進門時的自信一吻到現在自尋死路被親得站不住腳，全然是靠蕭夜和墻在維持這個站姿。
兩個人都是滿嘴的酒味，像兩瓶高濃度烈酒被倒進火堆，愈燒愈旺。
蕭夜像個溺水得救的人，貪婪又無度，悲觀多疑又患得患失。
他怕酒醒如夢醒，他有一瞬間想沈得再久一點，兩個人一起沈下去。
他吻到最後變得兇狠，喻禾星最後只能仰著脖子，手臂如藤蔓攀在蕭夜身上，蕭夜把他抱得死緊，像他稍松一松自己就會跑一樣。
終於喻禾星不太行了，狠狠別開腦袋，“好了好了。”
兩個人都喘的像剛跑完五公裏，但還是抱著的。蕭夜的理智回籠，擁抱的力度也卸了一些，低下頭說：“對不起……”
喻禾星摟著他脖子的手滑下去，在他後背安撫似的摩挲了兩下，“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快窒息了，你也不想親一口把我親死吧。”
蕭夜笑了一下，貼著喻禾星的胸腔一顫。才發現兩個人的心跳都奇快，且動靜都特別大。
那個亙長的吻於蕭夜而言久旱逢甘霖，於喻禾星而言是炙熱之心的回響。如果說世界上的偶然相遇其實都是命中註定，那麽此時蕭夜只想感激命運，沒有太早遇到喻禾星，但也沒有太晚。
他得松開了，總不能站在玄關抱到天亮。然後蕭夜很自然地想起屏風後面只有一張大床，然後手臂一僵。
喻禾星感覺到蕭夜頓了一下，努力從他懷裏把腦袋擡起來，“怎麽了？”
“如果。”蕭夜清了清嗓子，松開他，兩個人拉開了些距離，得意看清對方的表情，“我是說如果，談戀愛第一天就睡一張床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們談戀愛了。”喻禾星抓住了第一個重點，“我們開始談戀愛了嗎？”
蕭夜換了個說法，“談戀愛嗎，喻禾星。”
“好的，蕭夜哥哥。”喻禾星給他甜甜地笑了一下，“談戀愛吧，你想跟我睡一張床嗎，可以啊，我們去把床拼起來。”
-
“真貼心吶。”喻禾星看著面前起碼兩米三的大床，發出感嘆，“你說我們剛才如果沒有緊急談戀愛的話……”
蕭夜拍拍他腦袋，“洗澡去吧。”
的確是件略顯尷尬的事情，他讓喻禾星先洗澡，自己在客廳坐著。群裏大家發了些白天拍的照片，在路上的，晚上的烤肉，還有岳紹和許一平在大床上的死亡角度合影。
嗯……這倆真是睡得坦坦蕩蕩。
浴室的水聲還沒有停，蕭夜掐指一算自己已經十分鐘沒看到男朋友了，嗯……開始想念了。
不多時，水聲停了，喻禾星裹著浴袍，探了個腦袋出來，幽幽地說：“沒找到吹風機。”
“我給你找。”蕭夜放下手機站起來。
浴室像初冬濃霧彌漫的胡同，蕭夜翻了一下洗手臺下面的櫃子，“我去外面衣櫃裏看看。”
剛出來，忽然門鈴響了。蕭夜的第一反應是讓喻禾星退回浴室裏，自己去開了個門縫。
“您好——我們是會員初次入住為您提供一次按摩的技師！”來了兩個小姑娘。
喻禾星在浴室聽得一清二楚，順便低頭看了眼自己，一個大男人穿著浴袍有什麽好躲的，一個箭步沖出來，“不用了謝謝！”
“那我們為您保留一個月好嗎？”小姑娘問。
“好。”蕭夜點點頭。
所謂保留一個月，對這倆人來說基本就算是告辭了。蕭夜在衣櫃裏找到了吹風機，把喻禾星拉到衣櫃前的凳子上按著坐下，插上插頭開始給他吹頭發。
喻禾星在獵獵的吹風機風聲裏大聲說：“我最害怕按摩了，又疼又癢。”
蕭夜不置可否，他自己也不喜歡。
一個身上全是酒味，一個身上香香的沐浴露味。
蕭夜垂著眼眸，他確實和18歲的時候不一樣，彼時青澀又懵懂，第一眼望向自己的時候滿滿的驚喜和慌張。
“我們第一次在網吧見的時候，那之後你幹什麽去了？”蕭夜關掉吹風機，撥弄了兩下他的頭發，問道。
“那天……”喻禾星回想了一下，“那天逃課來著，得卡著點回家啊。”
蕭夜點點頭，撥弄了幾下，都吹幹了，“那天如果留個聯系方式就好了。”
那麽喻禾星能少走很多彎路，少碰很多壁。一想到十八九歲的孩子搬出基地，流落在戰隊之外，三次，蕭夜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同時他又希望少年能快點成長，早點在那個最高舞臺上捧起實至名歸的榮耀。
喻禾星聽完卻搖頭了，“如果那樣，你就不會回國，我現在就不會和你在一個戰隊。”
蕭夜蹲下來，擡頭看他，“和你說我回國前的生日願望吧。”
“我希望你能拿一次世界冠軍，你拿冠軍，就是我回國的意義。”
“如你所見，我在這裏沒有任何牽絆，我在這裏沒有朋友，可能每年回來探望一下外婆。”
“你能明白嗎？”
喻禾星機械地點了一下頭。
他能明白。
從一年前，蕭夜拖宋哥找代練，根本不是找代練，就是找他而已。十萬塊包吃住的狗大戶，住的地方是809，蕭夜是為了他回來、留下的。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蕭夜就喜歡他，遠遠地喜歡。
少年獨自闖蕩江湖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是少年心中唯一的信條和力量。
同時，少年也是他學業最後一年的支柱。彼時為了組建戰隊參加比賽的蕭夜在最後一年撿起學業奮筆疾書的日子同樣艱苦。
兩個艱苦的人相隔萬裏，終於在今天得以相擁相依。
喻禾星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他漂亮的淺琥珀色眼睛裏映出蕭夜的臉。
他離開蕭夜的嘴唇，直視蕭夜的眼睛對他說：“我們拿個冠軍吧，就這個賽季。”
作者有話要說：
0v0 晚上12點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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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讓蕭夜毫無防備。
但他對喻禾星向來沒有防備。
喻禾星的嘴唇貼上來, 停頓了約莫兩三秒，他過分纖長的眼睫掃在蕭夜的臉上，不會接吻的人只是貼了一下就退回去。
然後喻禾星做了件讓蕭夜徹底崩塌理智的事情, 喻禾星他, 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有一種說法叫恃寵而撩, 喻禾星現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他知道蕭夜喜歡他，他也知道蕭夜不會妄動他，他更知道蕭夜雖然是老古板但絕對不會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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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硌人的墻，他這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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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 喻禾星不知道。在北歐高緯度城市極夜的冬日裏，每天缺少日照, YOLO的老隊友們天各一方，沒有其他朋友, 休假的時候一整天一言不發的日子裏。他唯一的曙光是看他的比賽視頻。
蕭夜在那一整年都記著, 在萬裏之外的地方, 有個小男孩心裏永遠有他。
喻禾星會在很多次賽前賽後采訪中提到蕭夜的名字, 蕭夜和天才少年像一個連寫的名詞。
可能是兩個人都喝了酒，可能酒醒後會如夢醒一樣，可能現在只是因為有一團迷霧蒙蔽了兩個人的大腦和雙眼。
但這不重要了，沒有人在乎酒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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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本心亦有本性，佛教中講明心見性，擯棄雜念，直視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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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聲音在腦海裏反覆響起，他被吻到有些缺氧，他緊緊攥著蕭夜T恤後背的衣料，蕭夜變換角度的間隙，他如不會游泳的人探上腦袋來換氣。
這種程度的深吻是一吻到底，蕭夜儼然成了個野獸想讓喻禾星沾上自己的氣味，他吻進去的時候喻禾星在本能地回應他，這讓他無法思考。
一切都是本能在推進，沒有什麽技巧，初嘗親吻全憑愛意。
直到他發現蕭夜真的沒有停下的意思，蕭夜失控了。蕭夜真的想一直一直這麽吻下去，像是停下來自己就會反悔消失離開一樣。
“隊長。”喻禾星想叫停，輕.喘著，“我不行了。”
“叫哥哥。”蕭夜逗他，“叫什麽隊長。”
喻禾星噗嗤一笑，嫣紅的嘴唇被親得亮晶晶，沖他笑著說：“蕭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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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是滿嘴的酒味，像兩瓶高濃度烈酒被倒進火堆，愈燒愈旺。
蕭夜像個溺水得救的人，貪婪又無度，悲觀多疑又患得患失。
他怕酒醒如夢醒，他有一瞬間想沈得再久一點，兩個人一起沈下去。
他吻到最後變得兇狠，喻禾星最後只能仰著脖子，手臂如藤蔓攀在蕭夜身上，蕭夜把他抱得死緊，像他稍松一松自己就會跑一樣。
終於喻禾星不太行了，狠狠別開腦袋，“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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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戀愛了。”喻禾星抓住了第一個重點，“我們開始談戀愛了嗎？”
蕭夜換了個說法，“談戀愛嗎，喻禾星。”
“好的，蕭夜哥哥。”喻禾星給他甜甜地笑了一下，“談戀愛吧，你想跟我睡一張床嗎，可以啊，我們去把床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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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貼心吶。”喻禾星看著面前起碼兩米三的大床，發出感嘆，“你說我們剛才如果沒有緊急談戀愛的話……”
蕭夜拍拍他腦袋，“洗澡去吧。”
的確是件略顯尷尬的事情，他讓喻禾星先洗澡，自己在客廳坐著。群裏大家發了些白天拍的照片，在路上的，晚上的烤肉，還有岳紹和許一平在大床上的死亡角度合影。
嗯……這倆真是睡得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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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水聲停了，喻禾星裹著浴袍，探了個腦袋出來，幽幽地說：“沒找到吹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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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像初冬濃霧彌漫的胡同，蕭夜翻了一下洗手臺下面的櫃子，“我去外面衣櫃裏看看。”
剛出來，忽然門鈴響了。蕭夜的第一反應是讓喻禾星退回浴室裏，自己去開了個門縫。
“您好——我們是會員初次入住為您提供一次按摩的技師！”來了兩個小姑娘。
喻禾星在浴室聽得一清二楚，順便低頭看了眼自己，一個大男人穿著浴袍有什麽好躲的，一個箭步沖出來，“不用了謝謝！”
“那我們為您保留一個月好嗎？”小姑娘問。
“好。”蕭夜點點頭。
所謂保留一個月，對這倆人來說基本就算是告辭了。蕭夜在衣櫃裏找到了吹風機，把喻禾星拉到衣櫃前的凳子上按著坐下，插上插頭開始給他吹頭發。
喻禾星在獵獵的吹風機風聲裏大聲說：“我最害怕按摩了，又疼又癢。”
蕭夜不置可否，他自己也不喜歡。
一個身上全是酒味，一個身上香香的沐浴露味。
蕭夜垂著眼眸，他確實和18歲的時候不一樣，彼時青澀又懵懂，第一眼望向自己的時候滿滿的驚喜和慌張。
“我們第一次在網吧見的時候，那之後你幹什麽去了？”蕭夜關掉吹風機，撥弄了兩下他的頭發，問道。
“那天……”喻禾星回想了一下，“那天逃課來著，得卡著點回家啊。”
蕭夜點點頭，撥弄了幾下，都吹幹了，“那天如果留個聯系方式就好了。”
那麽喻禾星能少走很多彎路，少碰很多壁。一想到十八九歲的孩子搬出基地，流落在戰隊之外，三次，蕭夜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同時他又希望少年能快點成長，早點在那個最高舞臺上捧起實至名歸的榮耀。
喻禾星聽完卻搖頭了，“如果那樣，你就不會回國，我現在就不會和你在一個戰隊。”
蕭夜蹲下來，擡頭看他，“和你說我回國前的生日願望吧。”
“我希望你能拿一次世界冠軍，你拿冠軍，就是我回國的意義。”
“如你所見，我在這裏沒有任何牽絆，我在這裏沒有朋友，可能每年回來探望一下外婆。”
“你能明白嗎？”
喻禾星機械地點了一下頭。
他能明白。
從一年前，蕭夜拖宋哥找代練，根本不是找代練，就是找他而已。十萬塊包吃住的狗大戶，住的地方是809，蕭夜是為了他回來、留下的。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蕭夜就喜歡他，遠遠地喜歡。
少年獨自闖蕩江湖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是少年心中唯一的信條和力量。
同時，少年也是他學業最後一年的支柱。彼時為了組建戰隊參加比賽的蕭夜在最後一年撿起學業奮筆疾書的日子同樣艱苦。
兩個艱苦的人相隔萬裏，終於在今天得以相擁相依。
喻禾星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他漂亮的淺琥珀色眼睛裏映出蕭夜的臉。
他離開蕭夜的嘴唇，直視蕭夜的眼睛對他說：“我們拿個冠軍吧，就這個賽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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